发现了问题所在,卫凌风赶忙喊出一声“且慢”示警!
但,晚了!
就在这声示警破空而出的刹那,姜弘毅身后,杀意乍起!
那弱冠之年,衣着华丽,长着一双笑意眯眯眼,看似瘦弱儒雅,仿佛毫无威胁的侄儿姜玉成;
与身着短衫,身形精悍,肤色黑,透着一股子草莽豪强的江湖气的金水帮帮主张奇航,竟同时暴起发难!
两股凌厉无匹的杀意,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骤然噬向这位云州巨壁的后心!
目标明确,正是要将姜弘毅置于死地!
“恩?!”
姜弘毅何等人物?身为四品化元境的顶尖高手,反应之快已臻化境!
他虽背对二人,那磅礴无匹的护体罡气几乎在杀意临体的刹那便应激而生,浑厚凝练的元力如同奔涌的金色洪流,瞬间复盖周身丈许空间。
这几乎是顶尖高手遭遇偷袭时的本能,足以硬撼同阶强者的全力一击!
然而异变陡生!
就在罡气凝聚的边缘,姜弘毅骤感体内雄浑如海的内劲猛地一滞!
一股诡异的酸软无力感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即将凝聚成型的护体罡气只来得及形成一层薄薄光晕,便在下一瞬“噗”的一声,如同肥皂泡般应声而碎!
异变来得太过诡异凶猛,饶是姜弘毅身经百战,眼中也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惊骇!
“你们?!”
电光石火间,他猛然转身!即便内劲迟滞,顶级高手的战斗本能仍在!
双掌含怒推出,带看山崩海啸般的残馀劲力,直撼袭来的姜玉成与张奇航!
一—!
三股力量轰然碰撞!
“呢!”闷哼声几乎同时从姜玉成和张奇航口中溢出,两人被姜弘毅仓促间的反震之力硬生生逼退半步。
但随即,他们脸上却浮现出相同的快意笑容。
只见姜弘毅那足以开碑裂石的双掌,在触碰对方拳锋的瞬间,掌心竟募地传来一阵钻心刺痛!
姜弘毅瞬间看清了!姜玉成和张奇航的双手中指上,各自戴着一枚镶崁着尖针的戒指!
而那尖针刺入的位置,赫然正是他所修功罩门所在一一劳宫穴!
怎么可能?四品化元境的高手岂会被这种暗器所伤?
但竟然真的伤到了。
姜弘毅也心头大震。
噗!噗!
毒针刺入罩门,顿时如同打开了毁灭的闸门!
姜弘毅体内那原本迟滞却依旧磅礴的内劲,受此刺激,竟如同失控的狂龙骤然逆流反冲!
“噗——!”
一声令人心胆俱裂的闷响自身躯深处爆出,姜弘毅口中喷出一道殷红刺目的血箭!
这一击,姜玉成与张奇航不知演练了多少遍,配合之默契远超手足!
姜弘毅口喷鲜血身形失衡的刹那,两人早已蓄势待发的另一只手掌,毫无间隙地同时轰出,精准无比地印在姜弘毅的丹由之上!
姜弘毅强压着奔涌的内劲,双掌齐出,似乎要强行将二人轰毙!
正常情况下,饶是姜弘毅被偷袭,也能轻易解决姜玉成与张奇航。
可这次打在二人身上,姜弘毅才察觉到了异样,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宵小能伤到自己!
他们身上哪来的三品入道境的气劲?!而且竟极为强大!
有三品入道境的强者帮助他们!
上三品与中三品之间,有看难以逾越的鸿沟。
重伤之下被三品入道境的内劲反冲,磅礴的冲击力通过躯体爆发开来!
姜弘毅魁悟如山的身躯再也无法稳住,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声,口中鲜血狂飙,直直从主礼台上轰然坠落!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室息!
从偷袭到重创姜弘毅坠台,不过一个呼吸间!
台上的姜玉麟此刻才堪堪反应过来,脸上的儒雅温润被极致的惊骇取代!
“父亲!”
撕心裂肺的怒吼响彻会场!
姜玉麟哪里还顾得上龙鳞锦盒,身形化作一道青光,不顾一切地扑向坠落的父亲!
然而,杀机岂会就此罢休?
姜玉成与张奇航足尖在礼台上一蹬,身如鬼魅,速度比全力救援的姜玉麟更快三分!
姜玉麟想要回身抵挡,同样感觉一阵诡异的虚弱感,以及不应该属于这两人的强大气劲!
救父心切反击未成挨了两掌,半空之中便喷出了口鲜血,摔落在地。
然而姜玉成与张奇航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接住姜玉麟抛出的龙鳞,便同时毫不留情再次杀向姜玉麟、姜弘毅父子俩!
明显是果断补刀不留活口!
千钧一发!
嗡!
空气发出一声低沉如巨兽咆哮般的闷响!
一道漆黑的残影后发先至,悍然挡在了姜家父子身前!
正是卫凌风!
他此刻眉头紧锁双目血红,周身瞬间腾起血色煞气,如同一堵骤然升起的血墙!
双掌裹挟着血浪,不闪不避,迎着姜玉成与张奇航的双掌硬撼而上!
“滚开!”
卫凌风怒喝一声,声震四野!
轰!
四掌相撞,狂暴的血煞气劲与元力猛烈地碰撞!
气浪如同怒海狂涛般轰然炸开,卷起漫天尘土碎石!
姜玉成和张奇航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狂涌而来,双双被震得攻势为之一滞,跟跑着倒退数步才停下。
两人刚刚为了杀姜弘毅,几乎将体内的三品入道境气劲全力轰出,此时所剩无几,自然又抵不过卫凌风了。
但一击得手的卫凌风,脸色却也骤然变了!
他猛提一口内息,试图再次聚力追击,却孩然发现一一体内原本运转如臂使指的内劲,竟如同被无形的淤泥堵塞,变得极其凝滞!
一股强烈的虚弱与酸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他的状况与刚才高台上姜弘毅遇袭时的异状如出一辙!
果然是毒!
交手之前,他们所有人都已无声无息地中了毒!
嘴啪!
随着金水帮的信号弹,在晴空炸开一团刺目的红光,配酿已久的雷霆行动终于降临!
会场的气氛骤然剧变!
瞬息之间,人群中那些先前还毕恭毕敬伺奉茶点维持秩序的金水帮成员及部分姜家子弟直接控制了整个会场!
“怎么回事?!”
“谁的人?!你们要干什么?!”
“姜公子!这—”
突如其来的剧变让在场的江湖豪杰们又惊又怒。
有几位性急的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欲提气运功,然而身形刚动一“呢———”
噗通!噗通!
那些试图运功起身的高手们,此刻仿佛那些脆皮大学生,只觉一股强烈的眩晕如重锤般砸向脑海,眼前骤然一黑!
浑身经脉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死死捆缚,一股酸软无力的感觉瞬间抽干了四肢百骸的劲道!
他们身体摇晃几下,纷纷狼狐不堪地又重重跌坐回椅子上,面色惊骇而苍白。
“我的内力无法运转了!”
“糟糕!中毒了!”
“什么东西—”
惊呼声此起彼伏,根基强些的高手动手不便;内力稍浅的侠客冷汗岑岑;
那些全然没有根基的普通百姓更惨,几乎是信号弹响起的刹那,便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软软地瘫倒在地,倾刻间会场倒伏一片。
姜玉麟的贴身护卫阿影,还想去帮自家公子,结果因为中毒,已经被制服在了高台上。
陆千霄强提一口雷霆内息,冰蓝色的美眸中充满惊怒;白翎同样提不起半分力气,眼中满是焦急地望向被围困在中心的卫大哥那边;青青年纪最小,修为也最弱,努力稳住内息。
她们三人倒是都想去支持下卫凌风,而此刻内息混乱,且身边都有金水帮的人包围!
“姜玉成!你们姜家这唱的是哪一出?!”
“这是姜家的意思?!给我们一个解释!”
惊疑、质问、甚至夹杂着恐惧的呼喊在混乱中炸响。
高台之上,面对下方群雄的怒目,眯眯眼的姜玉成拱手,饱含歉意道:
“这不过是姜氏宗族内部的一桩陈年旧怨,迫不得已需要今日清算清理门户。为免混乱之中波及无辜同道,玉成斗胆下了毒,在此先行赔罪了!”
下面的江湖中人喊道:
“家事?什么家事需要我们全都中毒躺下?!”
“什么毒!解药呢?!”
姜玉成泰然自若,笑容不变:
“实情紧迫,玉成为免伤及无辜同道卷入纷争,斗胆用了些手段。诸位中的,乃是特制的“酥骨气闭散”。
大家放心,此药只暂封经脉,于身体无碍,绝无半分毒性损伤根本,只是暂时让大家歇息片刻。待姜家家事了了,解药立时奉上,玉成赔偿大家。”
下面的江湖中人喊道:
“妈的,你他娘到底怎么下的毒?”
“混帐,什么时候动的手?”
姜玉成笑容不变,坦然解释道:
“此药非寻常迷药,乃是需要两种无害之物相合才能激活的奇药:
卫凌风冷声打断道:
“一种下在了这些天的茶糖糕点之中!另一种—-前几天没有,只有今天才出现在湖边的那些防蚊驱虫的熏香对吧?”
姜玉成抚掌,眼中闪过一丝对聪明人的欣赏:
“卫大人果然心细如发,智计过人!这点微末使俩果然瞒不过你。只可惜发现的晚了些。”
就在姜玉成解释之际,被卫凌风拼死护住的姜玉麟挣扎起身,将重伤不起的父亲姜弘毅背到背上。
看着高台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愤怒与心碎:
“姜玉成!!!为什么?!难道真就只是为了—为了这族长之位?!”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信任出身清白的堂弟,为何会行此绝灭之事。
面对长兄含血的质问,姜玉成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只是有意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拿回本该属于我的族长之位,当然是很重要的一方面!更重要的一层,我是为我爹报仇雪恨!”
“你爹?!”
姜玉麟如遭雷击,身体晃了一下:
“你爹——不是三叔姜弘山吗?!”
他心中的信念轰然倒塌,对这位出身三房,向来以老实懦弱示人的姜弘山从未有过怀疑。
姜玉成的心态很好,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毫无避讳:
“呵,那我给大哥提个醒,你那老实巴交的三叔姜弘山,娶了一堆妻妾,折腾了大半辈子,却只有我一个儿子一一这,难道还不明白吗?”
卫凌风和姜玉麟,脑海中瞬间如电光火石般劈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
姜弘山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眼前这个看似三房嫡出的姜玉成,根本就是姜家那已死的叛逆姜弘尔之前与姜弘山妻子私通所生的孽种!
卫凌风心中壑然贯通,所有的疑点瞬间串联,忍不住暗了一口。
难怪都说要斩草除根,没想到绕这么一圈儿竟然还能绕回来!
姜玉麟强忍着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的痛楚,将刻有“尽”字暗纹的赤信号弹打向空中咻一一!
这已是姜家嫡系最后的底牌,召唤“尽字营”死士的指令!
然而,信号弹的红光尚未在云端完全绽放,面色黑身材精壮的张奇航便发出一声嘴笑:
“少爷,不必白费力气!或排除或解决,此时应该没有死士来了。”
姜玉麟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尽,但多年历练还是让他咬紧牙关,强撑出一份镇定:
“不可能!我姜家的死士绝无叛逆!”
张奇航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呼扇了下裸露结肌肉的短衫,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呵?叛逆?少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别忘了,我张奇航——也曾在姜家,做过多年死士!”
姜玉麟瞳孔猛缩,死士最了解死士!他们知道如何对付彼此!
虽然张奇航提前解决了外围能够支持的,还刻意将今天全部服务的人员进行了调整,以确保尽量都是自己人,但以如今姜玉麟的威望,姜家支持他的仍然不在少数。
所以此时见到族长姜弘毅和大公子姜玉麟遭遇反叛,在场的许多位姜家执事和护卫,依旧冒看中毒身死,纷纷汇聚到姜玉麟周围护卫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和姜弘毅姜玉麟父子的感情早已超过主仆之分。
“公子小心!我等前来护卫!”
“公子先吃颗药稳住伤情!”
然而即便如此,面对金水帮的帮众,和姜玉成多年谋划调走亲信的安排,此时此地姜玉麟等人也是绝对的少数!
看着宁死也要在身边的姜家人,姜玉麟瞪向张奇航,强压着翻涌的气血,颤声质问:
“你为何要如此?!我姜家待你何处有过亏待?!”
“亏待?”张奇航大手一挥,周围早已蓄势待发的金水帮好手以及部分姜家叛逆瞬间动作,如狼似虎般围拢过来,将卫凌风、姜弘毅、姜玉麟三人死死困在中央:
“谈不上亏待!因为老子当年成为姜家的死士,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只可惜啊!这计划当年出了点小岔子!”
计划?!什么计划?
一直凝神戒备的卫凌风心头猛地电光一闪!
想起这个五年前龙血湖畔,手持张起帆头颅跪在姜弘毅面前,自称“姜家‘尽字营”死士甲五”的汉子身上的问题。
想通了的卫凌风沉声道:
“所以张起帆-是你什么人?”
匪气十足的张奇航扭头凶狠的望向卫凌风:
“果然还是卫大人您更加敏锐啊!没错!张起帆是我哥!”
“什么?!”
姜玉麟倒抽一口冷气,连勉强倚靠着儿子的姜弘毅也骤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浑浊的眸子里充满了惊骇,显然这对父子被这个猝不及防的真相震撼了。
而卫凌风却是一副恍然大悟谜题尽解的表情,将刚刚想通的心中猜测和盘托出:
“难怪难怪当年姜家扫平姜弘尔与张起帆的叛逆会如此顺利!我还在想,他们既然精心策划多年,岂会没有后手?尤其是对付最棘手的姜家死士!原来姜弘尔和张起帆确实做了双重准备!
我如果没猜错,他们的计划之一,就是让你张奇航,以死士的身份打入姜家内核圈层!潜伏下来!
你当时的任务,就是在姜弘尔成功囚困甚至杀死族长之后,作为内应,发动袭击,清理掉忠于族长一系的死士!”
卫凌风想起龙血湖岸边的激战,想起那颗被“甲五”提在手中的张起帆的头颅,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然而,计划没能赶上变化!姜弘尔和张起帆未能按预期困死族长,甚至最后关头反而被我们联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张起帆更是在石林镇龙血湖岸试图逃跑时,被我重创了一条手臂,实力大损!而你卫凌风直指张奇航,言语锋利如刃:
“你眼见姜弘尔和张起帆已经穷途末路,非但无法完成大计,更成了你潜伏身份的巨大暴露风险!
你便当机立断临时改变策略,亲手了结了你的兄长张起帆!用他的人头作为‘投名状”,彻底洗白自己,换取姜家的绝对信任!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以张起帆身为金水帮帮主的实力,即便断臂重伤,也不该被轻易割下头颅!原来是这样!是自家亲兄弟的背刺和谋杀!好一条毒计!”
张奇航默然冷笑,似乎是默认了卫凌风的精准推测。
为了能骗过本就谨慎算计的姜家人,张奇航兄弟俩动手前,连其他亲人都先一并解决掉了,这才逃过了姜家对他们关系的怀疑。
只是讽刺的是,为了获得进一步的信任,就连张起帆自己也被弟弟杀死。
不过这些也是值得的,几年来,姜家对他终于没有了防备。
一切都是当年那场叛逆的延续!
此时,姜玉麟脑中嗡鸣作响,心中悔恨,他想起了不久前还在怀疑大哥的担忧没有必要,如果当初自己再警醒些
眼见周围的敌人步步紧逼,同样中了毒的卫凌风挡在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姜弘毅和重伤的姜玉麟面前,直面姜玉成和张奇航:
“直说吧!废了这么大周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出乎意料,刚才接住龙鳞的姜玉成,唇角勾起温和的笑意,甚至刻意提高了声调,让声音足以清淅地传遍整个若寒蝉的会场,目光扫过那些同样被下药无力、面露惊恐的江湖人土,朗声解释道:
“卫大人您误会了!”
姜玉成的语气听起来竟然带着几分诚恳:
“玉成真的不想怎么样,更不敢伤害在座诸位江湖同道、无辜百姓以及朝廷官吏一根汗毛!今天这事情,说到底,始终都是我们姜家的家事!”
他顿了顿,手指稳稳地指向卫凌风身后被他护住的姜弘毅和姜玉麟:
“我知道,当年姜家平叛,卫大人您也曾参与其中。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不准备追究。
我姜玉成所求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您身后这两人!他们必须付出性命,祭奠英灵!”
姜玉成的目光扫过下方因中毒而面露恐慌的人群,换上了一副保证的姿态:
“只要卫大人肯将他们二人交给我处置,让我解决了我姜家的家事——”
他微微躬身,郑重承诺:
“待此间事了,玉成立刻为在座所有宾客奉上解药,更会在天下英豪面前,亲自磕头谢罪!任凭大家发落,绝无虚言!”
如今现场誓死忠诚于姜玉麟和姜弘毅的护卫执事们几乎是异口同声:
“绝无可能!”
“想把老爷少爷交给你!除非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好在姜玉珑已经不是当年的姜玉珑了,即便被刻意安排,身边还是有不少支持者。
卫凌风瞪向姜玉成,护住姜家父子的身形没有丝毫松动:
“哼!好一个磕头谢罪!怕只怕,等我们把人一交出去,你姜玉成立刻就会下令,让这些金水帮的狗腿子大开杀戒,将今日在场的所有人灭口,以绝后患吧?”
姜玉成笑眯眯的神情不变,语气却带上了一丝被质疑的无奈:
“哎,卫大人!您这想法也未免太多了!若是真想大开杀戒,我现在就能让手下动手!何须等你把人交出来?
您也不看看,今日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多少宗门的弟子长老!还有这么多无辜的黎民百姓!更别说还有象您这样的朝廷中人!
借我十个胆子,我姜玉成也绝不敢真的大开杀戒啊!那样做,我如何向遍布天下的各大宗门交代?
又如何向朝廷律法交代?我姜家还要不要在这江湖和庙堂上立足了?”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显得更加“真挚”:
“卫大人,我姜玉成此行,只想名正言顺地拿回属于我的姜家家业而已!我真的不想伤及无辜,更希望所有与此无关的好汉们,能保持中立,不要掺和进来。”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锁定卫凌风身后:
“只要您,把人交给我!”
卫凌风横跨一步,将姜弘毅和姜玉麟更加严密地遮挡在自己身后:
“如果我说不呢?”
姜玉成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甚至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的从容:
“卫大人没必要这样吧?我知道你和玉麟关系不错。他给你什么,我都可以加倍给你,何必为了这点情分搭上性命?莫要掺和我们的家事。”
他能变软萌少女,你行么?
同样无法调运气劲的卫凌风横刀而立,一寸寸的抽出夜磨牙:
“我与他是生死之交,同你永远做不成朋友!他给的东西你也给不了!另外,他娘的,谁还没个信号弹啊!”
嗖一—啪!
继金水帮、姜家死士两发信号弹之后,天刑司的信号弹也射到了空中。
姜玉麟望着身前倔强的大哥,一如当年。
不过这次自己可不是无能的小姑娘了,此时后悔无用,姜玉麟唯有背着父亲,思索翻盘的可能。
正常情况下,要是在姜家,就是这些叛逆一起上,也绝无可能成功,挑选这个时间地点,就是想靠这一天的人数优势实现斩首行动!
为了防止有人声东击西,姜玉麟还提前安排了云州剩馀的姜家护卫在姜府待命,自己刚刚的信号其实不只是放给死士的,而是通知留守姜家的护卫赶来。
只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对张奇航说明罢了。
所以只要能等到支持赶来就没问题。
自己甚至还提前联系了云州的司马大人,借看邀请兵马一起参与盛典,确保晚上的安全。
本来不会给姜玉成留下可乘的时间,尴尬就尴尬在四强决赛战斗的时间确实短了点,以至于其他保障人马都没赶到,暂时空出了这半天。
而意外导致八面麒麟疏忽的这半天就是很致命的,现场除了选手唯一能用的就只有这些侠士了。
湖岸边一众江湖侠士此时也都面面相,他们是真没想到会有如此致命的馀兴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