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七八岁模样的何晓，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穿着那件我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蓝色小棉袄，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孩童特有的纯真与困惑。

爸爸？小何晓又唤了一声，歪着头打量着我，我做了个好奇怪的梦啊梦里我长大了，还遇到了好多可怕的事情。

林素云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臂，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何雨水更是直接后退了半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何雨水低声喃喃，何晓明明已经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终末协议的威胁才刚刚解除，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何晓实在太可疑了。是陷阱吗？还是终末协议留下的后手？

何晓，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小何晓眨了眨眼睛，露出思考的表情：我刚才在睡觉呀，然后就做了个特别长的梦。梦里我变成了大人，还跟爸爸一起打坏人他说着说着，突然皱起了小脸，但是梦里的感觉好真实，我现在头还有点疼呢。

就在我准备继续询问时，小何晓的眼神突然变了。那双原本清澈的孩童眼眸中，闪过一丝属于成年人的深沉与睿智。他用一种完全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平静语气轻声说道：

父亲，时间循环的真相远比您想象的复杂。步青云不是唯一的幕后黑手，还有一个更古老的存在在操纵一切

这句话说完的瞬间，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孩童的天真，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小何晓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爸爸，我有点困了。

林素云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声音颤抖：雨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声音

是成年何晓的意识碎片。我沉声说道，看来何晓在牺牲自己阻止终末协议的过程中，有一部分意识被保留了下来，现在与这个年幼版本的他产生了某种融合。

何雨水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何晓：哥，你觉得这个何晓是真实的吗？还是终末协议制造出来的幻象？

我闭上眼睛，调动体内残存的原初定义者感知能力。在能量的视野中，小何晓的身上确实散发着何晓特有的意识波动，但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陌生的、古老的能量印记。

他是真实的何晓，我睁开眼睛，但体内不止有他一个人的意识。

就在这时，四合院的其他居民开始陆续从家中走出。易中海揉着太阳穴，一脸困惑：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秦淮茹扶着门框，脸色苍白：我也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整个院子都在发光，还有可怕的声音

贾张氏更是直接坐在地上开始哭嚎：老天爷啊，这是要收人了吗？我刚才看见我死去的老头子在向我招手啊！

看着这些刚刚从时空异常中恢复的邻居们，我意识到必须尽快解决小何晓的问题。如果那个更古老的存在确实存在，那么整个四合院可能都还在危险之中。

先带何晓回屋。我对林素云和何雨水说道，不要惊动其他人。

我们带着小何晓快速回到了我的房间。小家伙似乎真的很困，一进屋就趴在我的床上睡着了，呼吸平稳而绵长。

现在怎么办？林素云担忧地看着熟睡的何晓，如果真如何晓说的那样，步青云背后还有别人

何雨水突然说道：哥，你还记得步青云在最后时刻说过的话吗？他说他也是在执行某个存在的意志。

我回想起步青云在全息影像中的话语，确实提到过他并非完全自主行动。当时我以为那只是他推卸责任的借口，但现在看来，可能确有其事。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我说道，何晓的意识碎片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我们现在无法与他正常交流。

林素云轻轻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何晓的额头：也许我可以试试用我的能力与他的意识建立连接。虽然我现在失去了大部分时之守护者的力量，但基础的意识沟通应该还能做到。

我犹豫了一下：太危险了。如果何晓体内真的存在那个古老存在的意识印记，你可能会被反噬。

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林素云坚定地说，而且，为了何晓，我愿意冒这个险。

就在我们争论时，何晓突然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身体开始轻微地抽搐起来。

不好！何雨水惊呼，他的意识正在被干扰！

我立即将手放在何晓的额头上，感受到他意识海中正在发生的激烈冲突。孩童的意识与成年何晓的意识碎片正在与某个外来的意志激烈对抗。

帮我护法。我对林素云和何雨水说道，我要进入他的意识海看看。

闭上眼睛，我将自己的意识缓缓探入何晓的精神世界。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这里不再是孩童单纯的梦境，而是一片支离破碎的意识景观。

左边是色彩斑斓的童话城堡，右边却是终末协议控制室的冰冷金属墙壁。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被强行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空间错位感。

在城堡与控制室的交界处，我看到了两个何晓正在对峙。年幼的何晓抱着玩具熊，害怕地看着对面那个半透明的成年何晓影像。

你不应该在这里。成年何晓的影像说道，回到你应该在的地方。

但这里就是我的家呀。小何晓委屈地说，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成年何晓的影像叹了口气：你不明白，你的存在会带来危险。那个古老的存在正在通过你监视着一切

什么样的古老存在？我走上前去，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两个何晓同时转向我。成年何晓的影像显得十分疲惫：父亲，您不该来这里。我的意识碎片支撑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完全同化。

告诉我真相。我坚定地说，步青云背后的那个存在到底是什么？

成年何晓的影像开始变得不稳定，时明时暗：它是原初的观察者比步青云创造终末协议还要早得多它一直在观察着所有时间线中的变量灯塔

观察者？我皱起眉头，你是说，这个存在从一开始就在监视着我们？

不仅仅是监视。成年何晓的影像痛苦地捂住头，它在收集数据为了某个更大的计划步青云只是它的棋子

小何晓害怕地躲到我身后：爸爸，那个可怕的叔叔又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意识海的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缓缓成形。它没有具体的面貌，只是一个由光影组成的人形轮廓，但散发出的压迫感却比步青云和终末协议加起来还要强大。

何雨柱那个存在用多重叠加的声音说道，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就是步青云背后的操纵者？我冷静地问道，同时暗中调动体内的原初定义者权限。

光影人形发出低沉的笑声：操纵者？不，我只是一个观察者。步青云和他的终末协议，不过是我实验中的一个变量而已。

实验？我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背爬升，什么实验？

关于文明存续条件的实验。光影人形缓缓说道，我在无数时间线中建立变量灯塔，观察它们在不同条件下的发展轨迹。你们这个时间线特别有趣。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才是所有变量灯塔的真正创造者？步青云以为他在控制终末协议，实际上他和你一样，都只是你实验中的一部分？

很聪明的推论。光影人形赞许地说，步青云确实是个有趣的研究对象。他以为自己在追求绝对秩序，实际上只是在验证我的一个假设——当智慧生命获得创世权限时，他们会选择建立秩序还是保留自由？

我看着这个古老存在，心中涌起一阵愤怒：所以你任由步青云制造终末协议，任由他引发时间循环，只是为了验证一个假设？

科学需要代价，何雨柱。光影人形平静地说，而且，如果不是我的干预，你们早就被归零协议彻底抹除了。是我给了你们反抗的机会。

成年何晓的影像突然喊道：父亲，不要相信它！它在说谎！它的真实目的是

话未说完，成年何晓的影像突然破碎成无数光点，被那个光影人形吸收了进去。小何晓吓得尖叫起来，紧紧抱住我的腿。

真是吵闹的数据碎片。光影人形淡淡地说，不过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把你引到这里来。

我护住身后的小何晓，冷冷地看着那个存在：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给你一个选择，何雨柱。光影人形向前飘近了一些，加入我的研究，成为我在这个宇宙的代理人。你将获得远比现在更强大的权限，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一切。

代价是什么？我问道。

代价是你将协助我完成最后的实验阶段。光影人形说道，我需要验证变量灯塔在极端条件下的稳定性。为此，我需要引发一次宇宙级别的灾难。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为了一个实验毁灭整个宇宙？

不是毁灭，是测试。光影人形纠正道，而且，如果你配合，我可以确保地球文明得以幸存。否则

它没有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威胁的含义。

就在我思考对策时，整个意识海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外界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

看来你的朋友们不太安分。光影人形说道，我们稍后再继续这场谈话，何雨柱。记住，你的选择将决定无数文明的命运。

随着这句话，光影人形逐渐消散在空气中。我立即带着小何晓的意识退出意识海，回到了现实世界。

一睁开眼睛，我就看到林素云和何雨水正焦急地摇晃着我的身体。

雨柱！你终于醒了！林素云松了一口气，刚才何晓突然发高烧，我们怎么叫你都叫不醒。

我看向床上的何晓，发现他满脸通红，额头上布满汗珠，显然正在经历着什么痛苦。

不是发烧，我沉声说道，是那个古老存在在试图完全控制他的意识。

何雨水惊恐地捂住嘴：那怎么办？我们该怎么救他？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四合院的天空不知何时又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紫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我说道，步青云和终末协议都只是某个更古老存在的实验工具。而现在，这个存在想要进行最后的实验阶段——引发宇宙级别的灾难。

林素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宇宙级别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不答应它的条件，它可能会毁灭我们所知的一切。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何晓在睡梦中发出的痛苦呻吟打破了这份寂静。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易中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雨柱啊，你在吗？院里出了点怪事，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向林素云和何雨水，从她们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先应付眼前的事。我低声说道，但记住，我们面对的敌人远比步青云更加强大。

当我打开房门时，易中海和其他几位邻居正站在门外，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安。而在他们身后，四合院的天空中，一个巨大的眼睛形状的云团正在缓缓成形，仿佛那个古老存在正在透过云层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