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站在四合院的院子里,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听着熟悉的鸽子咕咕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却又处处透着诡异。
柱子,大茂,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呢?快进来吃饭了!步青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何雨柱记忆中熟悉的爽朗。
许大茂站在他身边,脸色苍白,声音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应该在
在创世漩涡里。何雨柱低声接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看来平衡之种没有创造新宇宙,而是把我们送进了某种幻境。
幻境?许大茂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掐了一下胳膊,但这感觉太真实了!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从屋里走出来的两个人吸引住了。步青云和林素云,他们看起来那么鲜活,那么真实,就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生死离别,从来没有被归零者控制过一样。
爸妈何雨柱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林素云笑着走过来,自然地挽住何雨柱的胳膊:怎么了柱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又跟大茂闹别扭了?
何雨柱感受着母亲手掌的温度,那触感如此真实,让他几乎要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他内心深处知道,这不可能。林素云已经牺牲了自己,步青云也早已
素云阿姨,我们就是就是有点恍惚。许大茂抢着回答,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步青云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别愣着了,今天你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再不吃就凉了。
何雨柱被半推半就地拉进屋里,熟悉的饭菜香味扑面而来。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菜肴,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鱼全都是他记忆中最喜欢的菜式。
雨水呢?何雨柱突然问道。
步青云和林素云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闪过一丝何雨柱无法解读的情绪。
雨水去同学家玩了,晚点回来。林素云笑着回答,为两人盛饭,先吃吧,别等她了。
何雨柱坐下,却没有动筷子。他的目光在父母脸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任何不自然的痕迹。
许大茂倒是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快朵颐,边吃边赞叹:素云阿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比我妈强多了!
就你嘴甜。林素云宠溺地笑着,往许大茂碗里又夹了一块肉。
何雨柱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太完美了,完美得令人毛骨悚然。父母的态度、家里的布置、甚至连空气中飘荡的气味,都与他记忆中最幸福的时刻一模一样。但正是这种完美,暴露了它的虚假。
何雨柱突然开口,你还记得我六岁那年,你教我骑自行车的事情吗?
步青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记得,你摔得膝盖都破了,还硬是不肯哭。
何雨柱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他记忆中的版本。实际上,他六岁学骑车时一次都没摔过,反倒是步青云因为扶着车把太用力,自己不小心绊了一跤。
怎么了柱子?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林素云关切地问。
何雨柱摇摇头,强迫自己拿起筷子: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啊?许大茂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问。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发现许大茂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似乎正在逐渐被这个幻境同化。
我梦见我们都在一个很大的漩涡里,然后来到了这里。何雨柱故意说道,仔细观察着父母的反应。
步青云和林素云的脸上同时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僵硬。
梦都是反的。步青云很快恢复了正常,给何雨柱夹菜,快吃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何雨柱低下头,假装开始吃饭,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这个幻境明显是平衡之种创造的,但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保护他们,还是困住他们?许大茂看起来正在逐渐接受这个现实,如果他不尽快采取行动,恐怕两人都会永远迷失在这里。
饭后,何雨柱借口要休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都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连小时候刻在床头的那道划痕都在原来的位置。
太完美了何雨柱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过那道划痕,但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柱子,你说什么?许大茂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这红烧肉真是绝了,我都好久没吃到这么地道的家常菜了。
何雨柱转身面对许大茂,严肃地说:大茂,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许大茂的表情变得困惑:我们我们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何雨柱的心一沉。许大茂的同化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仔细想想,何雨柱抓住许大茂的肩膀,创世漩涡,平衡之种,归零者这些你还记得吗?
许大茂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但很快就摇了摇头:柱子,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尽说胡话?
何雨柱松开手,意识到直接唤醒许大茂可能行不通。他必须找到这个幻境的源头,或者至少找到其他被困在这里的人。
也许我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何雨柱假装揉了揉太阳穴,大茂,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当然。许大茂爽快地答应着,转身离开房间。
许大茂一离开,何雨柱立刻开始检查房间。他尝试调动体内的变量之力,却发现它们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只能勉强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存在。
变量之力被限制了何雨柱皱眉,这个幻境有防御机制。
他走到窗前,看向外面的四合院。院子里,几个邻居正在闲聊,秦淮茹在晾衣服,阎埠贵在修剪花草,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但何雨柱注意到,所有人的动作都带着一种奇怪的机械感,就像是按照既定程序运行的机器人。
柱子,水来了。许大茂端着水杯回来,你看什么呢?
何雨柱接过水杯,假装随意地问道:大茂,你觉得秦淮茹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许大茂看向窗外,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没有啊,不还是那样吗?怎么了?
何雨柱没有回答。在许大茂眼中,这一切都是正常的,但何雨柱却能看到那些细微的不协调之处。秦淮茹晾衣服的动作过于规律,阎埠贵修剪花草的角度每次都一模一样,甚至连树上鸟儿的鸣叫都遵循着固定的节奏。
这个幻境,就像一部精心编排的戏剧,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我出去走走。何雨柱放下水杯,决定主动探索这个幻境。
我陪你。许大茂立刻说。
何雨柱点点头,没有拒绝。也许带着许大茂,能让他更快地识破这个幻境的真相。
两人走出房间,步青云和林素云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他们出来,林素云关切地问:柱子,你不是要休息吗?怎么又出来了?
屋里有点闷,我和大茂出去透透气。何雨柱回答。
步青云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何雨柱读不懂的情绪:别走太远,早点回来。
何雨柱点点头,和许大茂一起走出家门。一来到院子里,那些邻居就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
柱子,大茂,这是要上哪儿去啊?秦淮茹笑着问,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继续机械地晾着衣服。
随便走走。何雨柱回应道,仔细观察着秦淮茹的表情。
她的笑容很自然,眼神却很空洞,就像是戴着一张精致的面具。
许大茂倒是很自然地跟每个人打招呼,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任何异常。
两人走出四合院,来到胡同里。外面的世界也同样—天空湛蓝,阳光明媚,行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连路边的小草都长得整整齐齐。
这真是太棒了,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和平,安宁,没有归零者,没有战争
也没有真实。何雨柱轻声说。
许大茂愣了一下:柱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从早上起来就怪怪的。
何雨柱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许大茂:大茂,你真的认为这一切是真实的吗?我们昨天在哪里?前天在哪里?一个月前在哪里?你能清晰地回忆起来吗?
许大茂张开嘴,似乎想要回答,但表情逐渐变得困惑:我我们不是一直在四合院吗?
仔细想想,何雨柱紧盯着他的眼睛,创世漩涡,平衡之种,你牺牲自己这些你还记得吗?
许大茂的眼神开始剧烈波动,他抱着头,痛苦地蹲下身:我我好像记得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突然扭曲了一下。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刚才那是什么?许大茂惊讶地抬头。
何雨柱心中一动:你看到了?
看到什么?许大茂的表情又变得茫然,天空不是好好的吗?
何雨柱意识到,刚才的空间扭曲只有他能看到。这个发现让他既担忧又兴奋—担忧的是他可能是唯一意识到问题的人,兴奋的是这个幻境并非无懈可击。
我们回去吧。何雨柱改变主意,他需要更多信息。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注意到步青云和林素云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了。那不再是单纯的关爱,而是夹杂着一丝警惕和审视。
柱子,过来一下,爸有话跟你说。步青云向他招手。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步青云把他带到里屋,关上门,表情变得严肃。
柱子,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步青云直截了当地说。
何雨柱心中一震,但表面保持平静: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步青云叹了口气:这个现实确实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但它是真实的,至少对我们来说是真实的。
什么意思?
平衡之种没有创造新宇宙,而是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平行现实。步青云解释道,在这里,一切悲剧都没有发生。林素云没有被控制,我没有牺牲,归零者从未存在过。这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何雨柱盯着步青云的眼睛:那么,原来的世界呢?雨光、何晓、秦淮茹他们呢?
步青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在那个世界,他们可能已经但在这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忘记那些痛苦和挣扎,享受平静的生活不好吗?
何雨柱摇头:那不是平静,那是逃避。而且,如果这真的是平行现实,为什么一切都和我记忆中最幸福的时刻一模一样?为什么每个人的行为都像是预设好的程序?
步青云的表情僵硬了:你太固执了,柱子。有时候,接受幸福比追寻真相更需要勇气。
虚假的幸福不是幸福。何雨柱坚定地说,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
步青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的表情变得冰冷:没有离开的方法。这里是平衡之种创造的永恒庇护所,一旦进入,就无法离开。
我不相信。何雨柱直视着步青云的眼睛,每个系统都有漏洞,每个幻境都有出口。
步青云突然笑了,但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那么,你打算怎么做?摧毁这个完美的世界?让你的父母再次?让许大茂失去他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
何雨柱的心揪紧了。步青云的话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在这个幻境中,他重新拥有了失去的一切,而打破幻境意味着再次失去它们。
柱子,步青云的声音变得柔和,留下来吧。为了你妈,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外面的战争永远没有尽头,但这里可以有永恒的和平。
何雨柱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林素云牺牲前的笑容,步青云消散前的嘱托,雨光坚定的眼神,还有所有在变量之战中奋战的同伴。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中已没有任何犹豫。
他坚定地说,真正的和平不是逃避现实,而是改变现实。我会找到离开的方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步青云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那么,你就别怪我们了。
随着他的话,整个房间开始扭曲变形,步青云的身体也开始散发出不祥的光芒。何雨柱看到,在步青云的瞳孔深处,闪烁着熟悉的归零者符号。
这个完美的幻境,终究显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