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里不光有警察，还有宪兵，随时可能被抓，危险程度太高。

“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别人？”

中年人想了半天，迟疑道：“还有两位巡警老爷过来收卫生费。”

莫从声疑惑转身，问道：“咱们不是前些天刚收过吗，为什么昨天还有人收钱？”

童灌谄媚的说：“巡长，咱们每个月只手一次，不肯是咱们队的人，说不定是其他两个巡逻队的兄弟。”

莫从声看着中年人问，“知道对方名字吗？”

馄饨摊老板死了就死了，北平城哪天不死人，他关心的是，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收卫生费，这不是在他碗里捞食吗？

中年人想了想，“不知道名字，不过对方脸上有个很大的痦子。”

童灌突然叫道，“巡长，咱们所没有这个人，不过北边的鼓楼警察所有个叫老贵的人就有痦子。”

“确定？”莫从声阴沉着脸。

“我亲眼见过！”

“玛德，捞钱捞到老子底盘来了，去，给鼓楼警察所的贾来财打电话，让他立即过来，否则老子打上门去。”

鼓楼警察所大院里，巡长贾来财昨天晚上被媳妇要了还要，折磨的死去活来，这会刚到办公室补觉。

急促的电话铃声像催命一样不停的响，贾来财不耐烦的拿起电话，“谁？”

“贾巡长，我是南锣鼓巷警察所的童灌，你手下的老贵带着人跑到先贤坊来捞钱，

我们莫巡长很不高兴，让你赶紧过来一趟，否则他就带人杀到鼓楼警察所去找你。”

贾来财怀疑自己没有睡醒，他看了看话筒，突然骂道：“他娘的，莫从声以为老子是吓大的，还带人杀到鼓楼警察所来，老子给他两个胆子。”

莫从声阴恻恻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贾来财，你真不过来？”

贾来财气势瞬间低了一截，虽然大家都是巡长，可是南锣鼓巷靠近皇城，里面住着很多高官显贵，莫从声的关系比他硬的多，

加上莫从声这人会搞钱，把所长和副局长伺候的很不错，贾来财还真有些怕。

“我一会过去！”贾来财丢下这句话，首接挂断，然后对着外面吼道：“给我把老贵叫进来。”

巡警解天来推开门，伸进来一个脑袋，“巡长老贵不在所里，听别人说，看到他带人跟着副局长夫人和公子去净土寺上香。

“玛德，这个老东西居然能巴结上副局长夫人和公子？”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贾来财拿起帽子往外面走，“他娘的，这狗日的就知道给我惹祸，老子早晚要弄死他。”

“跟我去一趟先贤坊。”

半个小时后，贾来财带着解天来赶到先贤坊，莫从声坐在老张头家门口的椅子上，惬意的喝着茶。

他斜着眼睛看向贾来财，阴阳怪气的说：“贾巡长不是说不来吗？我看你来的挺快！”

中午的天热的人难受，贾来财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不耐烦的说：“莫从声，首接说到底什么事？”

“啪！”莫从声抓起小桌上面的茶盏，摔到地上西分五裂。

“你踏马的还有脸问，自己的人都管不好，居然跑到我的地盘上捞钱，

识相的就把老贵交出来，我就当这事没发生，否则老子要你好看。”

贾来财也怒了，大庭广众之下，他要是把人交出来，以后谁还敢跟着他混。

“莫从声，放你娘的屁，老子的人怎么可能跑到你的地盘上捞钱，你有什么证据？”

莫从声指着中年眼镜男，“昨天傍晚，他亲眼看到一个脸上有痦子的人，跑到这个馄饨摊收卫生费，

今天老板就失踪不见了，你敢说这事他你手下没有关系？”

贾来财不屑的笑道：“北平城上百万人，脸上有痦子的人多了，你说是就是？”

莫从声把盒子炮拍在桌上，“我说是就是，看副局长是信你，还是信我。”

贾来财深吸一口气，他娘的警察所的所长管不了别的所，可是内五区的副局长能管，

至于局长，全部由鬼子担任，他们才不管下面的人怎么乱搞。

“莫巡长借一步说话。”贾来财扛不住，不过他确实不喜欢老贵，

这狗日的居然巴结上了副局长夫人和公子，说不定过段时间能把他拉下马，

这种定时炸弹，还是扔出去比较好，既然莫从声想要，那就给他。

两人来到院子里，贾来财不等莫从声说话，从怀里掏出两张证明，

“莫巡长，不要说我老贾不给你面子，这是老贵和他徒弟的工作证明，你拿着这东西回所里做个登记，

首接把两人转到你手下，以后想怎么收拾随便你。”

莫从声疑惑的看着手里的纸，贾来财疯了吧，就这么把人送出来？

要是让别人知道，以后还怎么带手下兄弟？

贾来财装做苦笑道：“不瞒莫巡长，老贵这人一向不听指挥，否则也不敢捞到您的地盘上，既然他想来南锣鼓巷，那就随了他的愿。”

贾来财这么给面子，莫从声也不好多说，“既然贾巡长给面子，我莫从声也不能抓着不放，这事就这么办。”

贾来财看着坑坑洼洼的院子，好奇的问：“莫巡长，这里是？”

莫从声简单说了说，贾来财随意看了看，用脚在地上踩了踩，“莫巡长，这底下埋着东西。”

“真的？”

贾来财点头。

莫从声喊道：“童灌，带人把这里挖开。”

童灌以为要挖宝，速度极快的带着人动手，20分钟不到就把东西挖了出来，

众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原以为是宝藏，谁知道居然是尸体。

整整五具尸体，有大有小，全都腐烂的不成样子，胆小的巡警己经捂着嘴跑了出去。

旁边看热闹的邻居惊呼，“这不是原来住在这里的袁家五口吗？

馄饨摊老板说，袁家把院子卖给了他们，全家去了南方，怎么在这里？”

宋文远要是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明白，老张头父子三人的罪恶值为什么会这么高，都她妈是杀人越货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