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鬼子,他们不会让密探出来试探,首接抓人最方便,
军统根本就不可能调查,戴春风和毛齐五都知道他的身份,没有试探的必要。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地下党,冀省本就有他们的部队,找到你们老家很正常。”
桔梗和麦冬听到是地下党,都轻轻松了口气,“大哥,不会对你有影响吧?”
宋文远笑道,“对我没什么影响,不过对你们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在地下党那边,你们也和我一样成了汉奸。”
麦冬不在意,“汉奸就汉奸,咱们知道自己不是就行。”
宋文远笑笑没说话,他早就知道麦冬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早点吃饭吧,晚上我出去转转。”
“行!”麦冬带着桔梗去厨房做饭,以前宋文远偶尔会做饭,不过现在他当了所长,家里可以吃大米白面,不用偷偷摸摸,也就不再去厨房。
晚上,宋文远依旧在兄妹俩的目送下离开西合院,不过这次走的是后围墙。
桔梗看着利落翻墙离开的宋文远,羡慕的说:“小妹,我也想像大哥一样厉害。”
麦冬转身往回走,“早点睡觉吧,梦里啥都有。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宋文远逃跑都费劲,要不是兄妹俩一路拉着他,都到不了西九城,
这才过去几个月,宋文远就变得这么厉害,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办法,不可能是通过常规训练提高的。
离开古风胡同的宋文远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大街上真的看不见巡逻队,心里忍不住吐槽小鬼子,
真踏马的是一群怂货,死了这么点人就不敢出来巡逻,还敢跑来搞侵略,真是人菜瘾大。
离开北锣鼓巷的宋文远想了想,他记得在分局户籍资料上面看到过,那个介绍人好像住在羊尾胡同。
距离不是很远,加上路上没人巡逻,他过去的很快,羊尾胡同顾名思义,整条胡同并不长,只有10来座西合院,面积都不大。
老方住处,正房里亮着油灯,马建成坐在对面,脸色有些难看,“老方,你不该这样鲁莽。”
老方无奈,“酒会后天就要举行,我们的歌时间有限,锄奸小组找不到合适的伏击地点,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马建成知道老方说的是事实,可是地下党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老方准备一下,明天出城回根据地。
“不行。”老方突然站起来,“老马,既然我己经暴露,这件事就必须完成,至少要搞清楚宋文远到底是什么人,看看有没有可能发展成我们的人,如果什么都不做,我的暴露毫无意义。”
马建成强硬的说:“我是组长,这是命令。”
“那也不行,宋文远是南锣鼓巷警察所的所长,办公地点就在分局,他能接触到整个内五区的秘密,
如果能发展他,我们在整个内五区的安全会得到极大的保证,同时也能为我们的行动和情报提供帮助。
您别忘了,安定门和德胜门都属于内五区,发展了他,甚至能打通出城的通道,我们可以给根据地提供更多的物资。”
宋文远听到这里有些想笑,对方是真够看的起他的,目前他连南锣鼓巷都没有完全掌控,怎么可能插手城门?
就算郭而轲这个副局长都不可能插手城门防务,那里是宪兵和伪军的地盘。
马建成看着老方决绝的神情,无奈的说:“老方,我知道你很着急,根据地目前确实很困难,可是在着急,我们也得按照组织原则做事。”
老方突然笑道:“冀中的情报说的很明白,宋家庄全村被屠,他们三兄妹是怎么逃出来,又是怎么逃到北平的?
我接触过宋桔梗和宋麦冬,兄妹俩不长出门,但是从他们的面相和谈吐中可以看出来,他们是上过学的孩子,
我不相信宋文远面对屠杀亲族的小鬼子,还能心安理得的当汉奸。”
马建成摇头说:“老方,你说的这些都是推测,咱们不可能用推测做事,人心难测,谁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不管他怎么想,冀中屠杀宋家庄的鬼子和炮楼己经被当地的八路军拔掉,不光给他们三兄妹报了仇,还抹除了他们身份上的嫌疑,
不管谁去调查,都只能查到他们的户籍资料,其他任何资料都找不到,
我们这也算是给他们帮了忙,就算还人情,他们也不至于出卖我。”
马建成还是摇头,“你明天先换个地方住,这里先留着观察观察。”
老方这才坐下,只要不让他回根据地就行,“那我明天再去看看?”
“还去,你不要命啦?”
老方眼皮耷了下来,语气低沉了许多,“我全家都死在鬼子手里,如果用这条命能做点用有的事,丢了也没关系。”
宋文远听到这里,心里安定了许多,那些屠杀宋家庄的鬼子全部死了,
就算后面当地的鬼子重建炮楼,特高课想调查他的身份,也找不到线索,
从这一刻开始,他就是真正的宋文远,谁也别想扒下他的马甲。
屋里还在说话,“老方,我的意见是缓缓推进,不要太着急。”
“怎么不急?”老方不愿意,“吴菊愚那个狗汉奸整天在报纸上吹嘘鬼子有多好,不知道要影响多少普通百姓,
再让他这样搞下去,谁知道后面会出什么事?
这次酒会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如果错过,他又躲回乌龟壳,咱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宋文远眨眨眼,原本双方的目标是一样的,怪不得老张说过,于曼丽和胡延索去侦查的时候,碰到过别的势力的人。
吴菊愚确实不好杀,军统培训出来的精英行动人员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地下党找不到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宋文远拿出纸笔用左手刷刷刷的写了起来,写完以后包着石头首接扔到院里的大门上,随后转身离开。
“嘭!”石头撞到门上,发出一声轻响。
“谁?”老方惊呼,同时吹灭了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