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看到岳擎被烈欢击败的时候,卫凌风就已经提前想到了中毒这种可能。
甚至还在中午去探望岳擎兄弟的时候,问了他当时的感受。
岳擎说并没有察觉到中毒的异样,当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形已经有异了。
卫凌风便猜测是某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所以以防万一身上还备了一些解药,防止对战的时候中毒。
不过卫凌风同时也好奇好如果是范围性的下毒,烈欢怎么会没事呢?
直到此刻粘上迷情蚀骨粉,卫凌风才终于明白了过来。
所谓的毒其实就是情毒!
烈欢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合欢宗的功法确实可以消解各自适应的情毒!
但烈欢可能不知道。
从青州起,封亦寒每日以虎狼情药喂卫凌风淬炼煞气,丹田早成了个装满烈性药物的坛子。
现在正血战呢,忽然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子,不于往火堆里倒了罐猛油!
这和给要上床的毒送一盒蓝色小药丸儿有什么区别?
卫凌风真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脸上也忍不住露出拧笑容。
刚刚看到卫凌风身形一顿,岸上望看的白翎、陆千霄、姜玉麟和青青立马紧张起来。
可看到卫凌风脸上浮现出的挣狞笑容,她们不禁更紧张了。
主要是替烈欢紧张。
之前她们也多少见过卫凌风煞气缠身,但像如今这般好象邪煞附体一样还是第一次。
烈欢这小子有福了呀。
而烈欢也着实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用错药了。
然而,剑招已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此刻想撤,哪里还来得及?
一击百蝶噬心刺!
剑光爆绽!成百上千道锐利无匹的剑影喷薄而出!铺天盖地般刺向卫凌风全身各大要穴!
剑气呼啸而来,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不绝于耳,直要将卫凌风千刀万剐,彻底钉死在擂台上!
卫凌风不退反进,血煞之气轰然沸腾,几乎将他身形吞没。
同时手中夜磨牙长刀在身前卷起一道血幕,悍然一挡!
千百道流光剑影撞进了血幕之中!
设想中的金铁交鸣声没有响起!
预料中的罡气碰撞也没有发生!
烈欢脸上的狞瞬间凝固,转而化作一种无法理解的茫然!
他只感觉自己无数锋利剑影,在接触到那片血雾的刹那,仿佛泥牛入海!
如果被硬挡,被击退,被反震,哪怕是刀剑被斩断—这都是烈欢可以理解的范畴!
修炼界种种防御功法,他见识过不少,但眼前这种情况,彻底颠复了他的认知!
“嘿!”
卫凌风脸上笑意更甚,挥刀的手似乎在推动着某个巨力猛然向前一展。
本该彻底湮灭的千百道流光剑影,竟从无边无际的血色煞气深处诡异地倒卷而回!
数量、轨迹,甚至那份疯狂嗜血的气息,都与烈欢先前刺出时分毫不差!
但又不是单纯的倒卷!
它们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气劲!每一道剑影都缭绕着暗红色的血煞之气!
如果把剑气比作老婆,这些烈欢的老婆们就好象是被卫凌风重新调教过一样。
刚刚才从烈欢手中倾泻而出的璀灿流光,此刻却带着更加凄厉的尖啸,铺天盖地倒射而回!
这是卫凌风以自身浑厚霸道的血煞为炉,融入他那“日遍天下”的大合欢理念一一天下气劲,皆可采补,皆为我用!
“是我眼花了吗?!”
“这怎么做到的?!”
“简直不可思议!”
观战台上,如同投入了一颗炸雷,惊呼声、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
无论是眼力高深的各派长老,还是那些年轻的宗门翘楚,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彻底震惊了!
白翎一双星眸瞪得溜圆,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卫大哥是怎么做到的?!”
同样一旁观战的陆千霄一双明若秋水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失声道:
“化纳气劲入体!运使对方武学!他是将烈欢的剑气完全吸入体内,以其自身强横的元力将其同化加持,然后再打出去!”
白翎没尝试过这种武学原理,听得更是茫然:
陆千霄摇头失笑道:
“我也只是听宗门长者说过这种境界,那需要修炼者对自身筋脉掌控入微!对气劲的理解远超常人!更要有能瞬间承受庞大气劲的恐怖体魄!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家伙当真是深不可测!”
甚至连深藏于白翎脑海中的妖翎,都不禁赞叹一声:
“喷喷,好小子!竟已摸到‘化纳万法”的门坎了?这等年纪就能运转如此手段封亦寒那老魔头真是捡到宝了!”
高台上的姜玉麟同样是一脸惊喜,灰色眸子中满是笑意,心说不愧是大哥!总能让人意想不到!
然而,这惊天逆转带来的惊喜与赞叹,对于擂台上的烈欢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前一刻还以为稳操胜券,下一刻就看到自己的极招被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并劈头盖脸地砸了回来!
那千百道熟悉的流光,如今却带着致命的血煞,以更快的速度如影随形!
噗噗噗噗一一!
避无可避!太快了!
烈欢在自己的绝命剑雨之中,勉强避开要害。
若非合欢宗的身法确实高明,加之他自身修为不弱,恐怕已被自己这加强版的“百蝶噬心刺”当场刺成筛子!
但身上还是被同时划出了七八处剑伤,血花几乎是同一时间飚出,眨眼之间狼犯不堪。
“该死!”
剧痛刺激下,烈欢强提一口真气,顾不得体面,足下猛地一点地面,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向后急掠暴退,眨眼间便倒掠出十几丈,落点在擂台的最边缘。
身体在飞退,脑子却在疯狂运转:
“迷情蚀骨粉!对!他一定是中了毒的!只是他体内的血煞之气过于磅礴暴烈,骤然被那迷药药力引动,才发生了如此诡异的反击!
我还没输!只要拉开距离小心周旋,他马上就会神智混乱煞气反噬,到时候反击来得及!”
然而,他脚跟才刚在擂台边缘的条石上踩实“跑什么?来嘛!”
一声带着戏谑意味的低沉嗓音,骤然在他头顶响起!
烈欢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抬头!
只见视线前方的半空中,卫凌风的身影竟不知何时已腾空而起!
他周身那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血色煞气如魔焰般熊熊燃烧,将整个人包裹在内,仿佛地狱中踏血而出的魔神,手中的夜磨牙更是凶光暴涨,刀身震颤着发出渴血的嗡鸣!
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喘息或思考的馀地!
卫凌风身在半空,手臂抢圆,那柄缠绕着滔天血焰的夜磨牙,带着一种撕裂空间的恐怖威势,对着立足未稳的烈欢隔空便是狠绝一劈!
轰!
一道数十丈长的血色刀罡,自刀锋处骤然延伸爆发!
咔嘧嘧!
一声震撼全场的巨大轰鸣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碎石狂飙!烟尘弥漫!
那裂痕几乎将偌大的擂台硬生生分成了两半!
烟尘弥漫的碎裂擂台上,卫凌风的身影缓缓落下。
他周身血煞缭绕双目血红,但听声音却丝毫没有神志不清的迹象。
此时不急不慌的朝着被震得气血翻腾狼狐不堪的烈欢一步步走来,故意挑道:
“嘿,要不然就象丧家之犬一样,现在滚下去投降,倒是还来得及。”
烈欢被那句“丧家之犬”激得双目赤红,舌尖狠狠舔过骼膊上温热的血迹,咸腥味刺激着神经。
“来!”
他嘶吼一声,浑身橘红气焰“轰”地炸开,如同点燃的溶炉,阴阳合欢赋被催至前所未有的顶峰!
狂暴的气流卷起擂台尘埃,猎猎劲风中,他宛如一头发狂的火兽。
然而,当他抬头看见卫凌风,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却见卫凌风那边血煞之气居然直接从眼睛和嘴中往外流!
那张本该俊俏绝伦的脸庞,此刻一半陷在血雾阴影里,眉梢眼底爬满了暴虐的戾气,唇缝间隐约可见染血的利齿,仿佛皮下禁铜着一头饥渴万年的嗜血凶魔!
“操——”
烈欢喉头一哽,心头那滔天巨浪般的气劲竟不由自主地弱了三分。
自己舔口血不过是装腔作势、激发凶性,对面这位爷却象是刚从修罗血海里爬出来,把煞气当口水咽!
自己这点疯狂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一股寒意瞬间攀上脊椎。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蝶葬春秋!”
烈欢眼中戾色再现,将所有惊惧强行压下,再度施展极招!
长剑喻鸣,发出妖异的尖啸,剑身粉霞大盛,将半个擂台都染上诡之色。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橘红色剑气,如同天外陨火,直劈向卫凌风头颅!
面对这焚天煮海般的恐怖一击,卫凌风眼中血芒暴涨!
长刀夜磨牙被卫凌风反拖于身后,刀刃之上积蓄压缩到近乎黏稠的赤黑煞气骤然爆发!
刀势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轨迹悍然逆斩而上!如同暗红色的血月倒卷苍穹,狠狠劈向那道橘红剑气!
铿唧!铛一一!
刺穿耳膜的金铁交鸣刚刚响起,便被紧随其后的恐怖爆炸彻底吞噬!
刀剑撞击的内核点,空间仿佛塌陷了一瞬,随即是排山倒海的能量冲击波轰然炸开!
赤红橘红两股代表着极致疯狂与毁灭的能量,狠狠撕咬纠缠在一起,最终炸裂开来!
一圈圈混杂着猩红与妖粉的恐怖气浪,如同血色潮汐般以两人为中心猛然扩散!
擂台周围数十丈,平静的湖水瞬间被巨大的力量掀飞,狂暴地向岸边观众席拍去!
岸边观战的人群顿时如同割麦子般被吹飞出去,一片人仰马翻,饶是有些修为在身的,也被这狂暴的冲击震得气血翻腾。
噗一一!
在这惊世对轰的中心,一道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口喷血箭,向后倒飞而出!
是烈欢!
他那身华丽的红黑劲装彻底撕裂,披头散发,口鼻不断溢出鲜血,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与强烈的不甘!
终究是抵挡不住那股狂暴霸道、完全以伤换伤、甚至以命搏命的血煞逆冲之力!
阴阳合欢赋催生的护体气焰在碰撞的瞬间就被震散大半。
“妈的——输了!不过好在自己还留了后手—这混蛋小子,等我回去,把你们红尘道的—”
念头还在转动,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倒飞。
然而,就在这一刻!
一道猩红刺自的残影,竟比倒飞的他还快!
撕裂漫天落下的血雨湖水,如同地狱归来的索命修罗般追上了倒飞出去的烈欢!
比擂台上血煞更浓郁的凶房之气扑面而来!
卫凌风!
他竟然顶看对轰的馀波,毫不停歇地追杀而至!
“!!!”
烈欢的瞳孔缩成了针尖,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假思索,凝聚最后一丝气力,朝着那模糊的血影一拳捣出!
啪!
拳头被一只更蛮横的手掌死死住!
那五指如同烧红的钢钳,烈欢感觉自己腕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切快如闪电,根本不及反应!
卫凌风借着冲势,腰身猛地一拧,沉肩坠肘,一股沛然莫御的怪力爆发一一摔!
烈欢只觉一股失重感传来,天旋地转!竟如同一个破布袋般,被对手抢过半空,以一种霸道又耻辱的方式,狠狠损砸在擂台的青砖之上!
“呕一一!!!”
身体与坚硬的擂台亲密接触的瞬间,即便有护体罡气,也感觉脏六腑都仿佛错了位,又一口滚烫的逆血夹杂着内脏碎片从喉头狂涌而出!
剧烈的震荡让他脑子里喻喻作响,眼前金星乱冒,全身骨架仿佛都散了架。
他曾用类似的招式摔打过那些被他采补后弃如履的道侣,每一次听着对方的惨叫,他都感到无比快意。
然而,风水轮流转,今天自己居然变的和那些女人一样,被这样当众狠狠摔砸!羞辱感混合着剧痛,几乎让他晕过去。
“我认———”烈欢亡魂大冒,顾不上剧痛和颜面,张嘴就想喊出那保命的两个字。
输字尚未出口!
一只被浓郁血煞包裹的青筋暴起的铁拳,带着击碎山岩的恐怖力量,重重地轰在了他英俊的左脸上!
咔嘧!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头碎裂声清淅可闻!几颗带血的牙齿混合着血浆直接喷了出来!
强烈的冲击让他的脑袋狠狠撞在擂台上,意识瞬间一片空白!
这仅仅是开始!紧随其后的,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卫凌风的拳头没有丝毫停顿,如同沉重的打桩机,裹挟着沛然血煞,一拳接一拳狂暴地砸在烈欢身上!
“嘶一一!”
“我的老天爷这—这他妈哪是比试啊—
“这是手打牛肉丸吧?要把人活活锤成肉酱?!”
“太—太残暴了——”
之前的喝彩、惊呼、议论,全部化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和颤斗的私语。
胆小的观众脸色惨白,转过头不敢再看;就是见惯了江湖争斗的一些老江湖,此刻也看得眼角直跳,头皮发麻!卫凌风展现出的那股的煞气,深深震撼了所有人!
“少宗主!!!”“住手!!!”
眼看烈欢被打得只剩下抽搐,擂台边早已惊得面无人色的合欢宗长老和弟子们终于反应了过来!
惊骇交加的尖叫声响起,不要命地冲向擂台!
眼中充满了恐惧,若是少宗主在此殒命,他们回去全都要陪葬!
数道身影再顾不得规矩,各施手段,如同饿狠扑食般狂冲向擂台!
刀剑出鞘,暗器破空,目标直指卫凌风要害,只为迫使这尊杀神停手。
卫凌风似乎也打够了,那口凝聚在胸中的煞戾之气发泄了大半。
却见其收拳回身,在合欢宗众人攻到的刹那,极其精准地向后撩腿!
“走你!”
裹挟着残馀血煞劲力的一脚,如同踢开一个破烂沙袋,狠狠端在烈欢软塌塌的腰眼上!
阿一!
已然昏厥的烈欢发出最后一声无意识的痛哼,身体划出一道狼狐的弧线,精准地砸向那几个最先扑上来的合欢宗长老和弟子!
砰!噗通!
沉重的冲击力带得几人连连后退,最终狼狐地滚作一团!
而卫凌风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件东西。
正是合欢宗名器,蝶恋锋!
卫凌风掂量了一下手中轻若无物又寒意逼人的神兵,对着台下乱成一团,正手忙脚乱抢救烈欢的合欢宗众人,朗声宣告:
“我说过会饶你一命的!这剑我就收下了!”
声音不大,却清淅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带着胜利者的轻篾。
合欢宗众人此刻哪还顾得上什么名器,七手八脚地托着昏迷不醒的烈欢。
好在是卫凌风确实给留了条命,不过这身通过采补得来的修为,恐怕是彻底废了。
卫凌风猛地一震手腕,夜磨牙刀锋甩出一串血珠,这才畅快地呼出一口气。
看台之上,姜家执事的脸几乎皱成了苦瓜,硬着头皮高声道:
“半决赛第二场,红尘道卫珑一—胜!”
宣告声落,卫凌风却并未离开擂台,反而猛然转身。那双淬星般的眸子挟着未散的戾气,鹰隼般扫过全场,高声道:
“喂,关于我师父封亦寒的旧帐,还有谁想清算的?!趁我气劲不足正好来报仇!机不可失,过时不候!省得日后嚼舌根,说我卫凌风没给你们机会!”
此言一出,全场江湖侠士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擂台上那个煞气冲天目光灼灼的身影。
“我的个亲娘咧,这尊杀神还没打够呢!”
“这他娘的叫气劲不足?!糊弄鬼呢!”
“我看他是刚才锤人肉丸没锤过瘾啊!
空气仿佛凝滞了,偌大的演武场,上千双眼晴面面相,愣是没有一人敢接话,更湟论上台。
方才卫凌风与烈欢那场刀刀见血、拳拳到肉的惨烈搏杀犹在眼前,谁还敢在这煞星气势最盛的时候授虎须?
眼见挑畔落空,鸦雀无声,卫凌风鼻腔里逸出一声极轻的冷哼,利落地将夜磨牙归鞘,提气一刀一剑,这才大步流星地跳下擂台,留下满场敬畏与后怕交织的目光。
然而甫一踏入后台僻静无人的休息局域,卫凌风挺直如标枪的脊背瞬间一松,“哇”地吐出一口浓稠的瘀血。
“咳咳咳这小混蛋—还真有几把刷子!”
“卫大哥!”
白翎早已焦急地等侯在此,见卫凌风吐血顿时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用丝帕擦拭血迹,又从随身锦囊里飞快倒出几粒清香扑鼻的碧色药丸:
“碧海护心丹!快吃了!我就知道!那家伙可不简简单单是五品冲元境啊!卫大哥你全程都用血煞硬碰硬压制他,经脉怎么受得了!太逞强了!”
卫凌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咽下白翎递来的丹药,一股清凉之意抚过肺腑,这才觉得胸口的灼痛缓了半分:
“放心啦,我心里有底,青青,天刑司有人我找吗?”
同样一脸担忧的青青无奈吐槽道:
“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关心公务,养好身体是要紧的,那边没人找你!”
这时,另一道淡蓝倩影悄然闪入,正是陆千霄,来到卫凌风身前递上来一只润白的玉瓶:
“喏,玄元护脉丹。”
卫凌风接过那价值连城的玄一宗圣药,在掌中掂了掂,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哟?你可是我下一场擂台上的对手,把这么金贵的疗伤圣品给我?该不会是下毒了吧?怕决赛时打不过我?”
陆千霄那张清冷绝尘的俏脸瞬间飞霞,她美眸含嗔带怒地瞪了卫凌风一眼,低声斥道:
“都伤成这副鬼样子了!还有心思油嘴滑舌!”
几乎同一时间,姜玉麟也带着不少药物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卫兄!你怎么样?”
卫凌风擦去嘴角的鲜血摆手玩笑道:
“没事没事,就是不能再吃了,再吃成药罐子啦。”
见大哥还有心情开玩笑,问题应该不大,姜玉麟回头道:
“白姑娘,陆姑娘,决赛在即,江湖人士混杂,你们在这里被人看见不好解释,卫兄伤势我代为治疔便可。”
白翎、陆千霄闻言都是一证,虽有万般不放心,但姜玉麟所言确是在情在理。
最终,白翎一步三回头地叮嘱着“好好服药”,陆千霄抿了抿唇看了卫凌风一眼,才各自离开。
仗着自己现在是姜玉麟,姜玉珑可以无所谓的脱下大哥衣服帮助他运劲疗伤。
姜玉麟的侍卫阿影,望着自家金尊玉贵的少爷,此刻象个尽职尽责的丫鬟般地疗伤服侍着卫凌风,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还是搞不懂少爷为什么对这个卫凌风这么好。
就在镜月湖第二场半决赛打完的时候,云州天刑司。
天刑司的影卫队长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对着刚刚搬运清点完毕的一大堆货物长吁了一口气。
“奶奶的,终于整利索了!”
“大人您看看吧,有问题的货都标在上面了,感觉没什么呀。”
他拿起手下躬敬递上的验货清单,刚看了几行,脸上那点松懈的表情瞬间凝固,转而变得然,随即便是震惊:
“卧槽!这—这他娘的是—”
影卫队长瞳孔骤缩,拿着纸张的手指剧烈颤斗起来,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如纸!
他猛地抬起头,几乎是嘶吼出声:
“快!立刻!马上去通知张总旗!还有去找卫凌风卫大人!十万火急!可能要出大事了!”